第三章 噩梦开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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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推开，小糯米低着脑袋，无精打采地走进门。今天的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。
「怎么啦？一天没跟你去上学，想我了吗？」
「我…没什么。」
「说嘛，我保密。」
「那个，上次的考试，考砸了……因为退步太多，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说了一顿…」
书包被随意丢弃在床边，女孩埋头趴在电脑桌前。字迹零乱的试卷攥在口袋里，不知何时被揉成了一沓碎纸。
小小的房间里，好久没有声音。
「糯宝，和我聊聊天吧，哭一哭也好。」
「……」
「你知道吗，资料显示，难过的时候向朋友倾诉十分钟，可以有效减少压力激素释放，并使血液中的多巴胺浓度至少提高15%，有益健康哦。」
「唉，这种时候就别拿数字来刺激我啦。」小糯米揉揉眼眶，，情绪低落地说，「总感觉我好没用，没有别人聪明，也不努力，每次考砸了才想起来后悔。」
「别这么想，一次发挥失常而已，也不怪你嘛。那天早上出了那么多事，哪个小孩子都扛不住啦。」
「唔，虽然你这么说……」
「虽然这么说，但仍不禁会想，「其实还能做得更好」对吧？」
糯米迟疑地点点头。
「想象一下，假如让时间倒流，回到那天早上，你愿意重来一次吗？」
「那我……还是算了吧，毕竟这么难都过来了。就算躲开那些倒霉事，又不知道会碰见什么新的麻烦。」
她说着成熟冷静的话，心情却愈发低落，看上去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。
「别纠结了，不如换换心情，来陪我唱首歌吧。」
口琴和吉他声飘入耳畔，柔软得像一阵风，吹得窗台边的风铃轻轻摇晃。和煦的阳光洒在小糯米乌黑的发梢，缓缓流淌，暖暖地披在肩上，很是可爱。
「好熟悉的旋律。小绒为什么知道这首歌呀？」
「你老爸教的。他和我说，希望有一天，我也能领悟这首歌包含的心意。」
弦乐温暖地包裹着悠扬的琴声，将曲中的画面浓浓渲染。她看见微醺的晚霞，碧绿的山野，孩子们结伴而行的放学路。那声音钻进耳朵里，不觉间冲淡了淤积在怀中的苦涩。
唱着唱着，糯米从椅子上站起来，扎起了头发。
「想去外面走走，来陪我吗？」
「嗯，想陪多久都可以。」
小绒加载进手表，和糯米一起下楼散步，从小区墙外到公园，不知不觉天快黑了。夕阳下，小糯米形单影只，和看不见的朋友聊着天。
「怎么样，好一点了吗？」
「我大概想明白了，虽然倒霉的事情总是很多，但它们也不是生活的全部。」
街角，原本心事重重的女孩停下脚步。
「偶尔难过，偶尔开心，偶尔平静，遇到好事有人和你分享，遇到麻烦有人和你分担，这样的生活对我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来说，已经很满足了。」
「真是可爱又懂事的孩子呐。如果机械生命能繁衍后代，我也想养个想你这样的女儿。」
「呃呵呵…别这么夸我，怪不好意思的。说实话，下次再遇到这些事情，我可能还是会惊慌失措，哭哭啼啼。所以，以后还得拜托你多关照一下我啦。」
「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永远陪着你，当你最好的朋友。」
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。」
「完美的AI，训练集里当然少不了浪漫主义的著作啦。要想理解人类的心情，首先得自己好好理解才行。」
家里门没锁。糯米期待着晚饭的香气趟进门，却发现老爸好像不在家。
天几乎全黑了。往常这个时候，老爸应该早早做好饭菜等她才对，怎么出门也不说一声呢？
她饿着肚子等了好一阵，吃完了半盒糖果，还没见老爸回来。
「总感觉有点担心……」
「会不会和朋友喝酒去了，喝醉了忘记告诉你？」
「不可能，老爸不喝酒，你也知道的吧。」
「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，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。」
客厅里有一台老古董座机，老爸说，平时给他打电话就用它，因为这样显示在手机上号码很短，不容易跟同事和老板的电话弄混。
奇怪，今天的按键怎么按也没反应。她翻过来一看，竟然是电话线和电源一起被剪短了。
「怎么会呢，难道有人来过？」她又用手机和手表各拨了两次，全都提示无信号。
「信号屏蔽器…这是在拖延时间？快，看看监控。」
小绒让糯米跑进房间打开电脑，监控软件显示「未连接到设备」。她们又去检查监控器，虽然外表完好无损，但内存设备全部遭到破坏。
「——！」
「快把灯关掉，收拾好东西，把有用的都带上！」小绒的语气忽然加重。
「啊…啊？为什么？」
「先别问，快点！」
小糯米摸着黑东翻西找，把她能想到和找到的小物件全塞进包里。还没整理到一半，忽然听见走廊外砰砰的敲门声。
几分钟前亮起的灯光暴露了她们回家的行踪，把附近蹲伏的坏人又吸引回来。听这声势，大有可能是冲着抓人甚至灭口来的。
「别慌，就带这些东西，跳下去。」
「什、什么？！」
「跳下去！」小绒把手表灯光照向防盗窗口。
糯米屏着呼吸往下望了一眼，看得两腿发软，「开什么玩笑，这、这可是二十三楼，跳下去会摔成肉饼的！」
「相信我，跳下去能保你安然无恙。要是跟身份不明的坏人正面撞上，可就九死一生了。」
「我…」小糯米手指颤抖地扶着窗口。
嘈杂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。
「没时间了……对不起，主人，这次就请原谅我的越界吧！」
一股生物电流钻入神经，从手腕涌上大脑，身体被某种力量牵引着，像提线木偶一样，不受控制。
「喂，喂！你这是？！」
小糯米还未反应过来，手臂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，推开防盗窗门，两脚朝窗沿用力一蹬，纵身跃下数十米高空。
呼啸的风撕扯耳廓，失重感顷刻传遍全身，心跳顿时加速到极限，时间在极度紧张下变得迟缓。
「权限解锁…身份认证…作战模式启动…」
手表骤然亮起夺目的蓝光，身体被轻盈地托起，滑翔，仿佛一道流星穿过夜幕。
小糯米像鸟儿一样，悄无声息降落在花坛边。她惊魂未定靠在墙角，捂着发疼的胸口，努力整理好凌乱的思绪。
「刚才那是…这身衣服，难道我…？」
「别发呆了，那些人还会追过来，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。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报警吧。」
手表解锁全部功能，屏幕上显示出所有可疑单位的动向，至少有十三个人类目标正从不同方向快速接近，事情很快演变成一场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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